1948年4月,连月来天都是雾蒙蒙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位于四川省西北部一个叫小岩村的山庄被笼罩在一片浓雾中,不细看,倒是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张姐,你家娃还没回来呢,都出去三年了”村长媳妇王桂花在地里大声问道,“你声音小点,被别人听去了可不好”答人神色慌张,手里犁地的活都顿了顿,她名张蓉,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一个人辛苦的拉扯着两个儿子长大。大儿子名为王建国,是村里少有的读书人,如今算起来约莫也要35了,只是听说加入了什么党派,这一出去便是几年未归,对于这些村里人来说,不是毛泽东领导的共产党便都是无用且压榨民众的,所以村民人人忌讳;而小儿子王建军,只三岁,养活起来到底要省事些。村民们都乐于助人,时常都帮衬着她点,只是到底这边贫困,赋税高,唯一的经济来源便是土地,偏巧土地辛苦耕种的果实也要拿去变卖,只留下干瘪的卖不出去的粮食果腹他们才能勉强活着。
是了,1948年的这个春天动荡不安,一切源于1945年8月,自抗战胜利以来,以民盟为核心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便开始登上了政治中心的舞台,1946年国共内战爆发后,和平民主的前景逐渐黯淡了起来。“老蒋的天下根本就没我们这些中间力量的生路!”这些在小岩村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沟沟里又有谁会知道呢,只当王建国愤愤的说起“解放”“胜利”“国民党”的话之类时,村民大多当个耳旁风便过了,他们只知道近年来虽说征兵少了,但国民党政权仍未学会民主与改革精神,也没有忘记专制与压榨的劣性,人们也很快感受到了政府官员、军事机关和特务机关的劫掠,国民党大员贪婪搜刮的“五金”无一不都是这些村民心头滴下的血。人民心中的天平不断倒向共产党,只道共产党领袖毛泽东,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把春风吹到这山沟里,村民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只这么一天天的过着。
转折,依然是发生在这个朦胧四月。
“咚咚咚”清晨,并着鸡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老王家门口响起。张蓉嘟囔着起来开门,只见门前的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长衫,一看便是常年染墨之人。“娘,是我啊”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张蓉便是顾不得了,一把将来人拉近屋内,颤抖着不停问“你咋才回来呢,你咋才回来呢”。连带着还在睡梦中的弟弟王建军也被母亲这不断的呜咽声吵醒。来人慌乱擦拭母亲的眼泪,“娘,哭啥嘞,我这是带好消息来了”王建国一边说着话,一边扶着母亲坐下。
“娘,我们民主党派的春天就要来了!”张蓉一头雾水的也不懂儿子在说什么,她知道的所有跟政治有关的便只有共产党、毛泽东还有那个什么劳什子蒋介石罢了。
“娘,去年北平、天津包括我在内的585名教授都发表了联合声明希望国民党停止内战,与共产党谈判建立联合政府,这样就能停止对普通老百姓的剥削,我们这些中间力量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他不断诉说着民主党派人士对国民党政权的认识经历了从失望到绝望、从呼吁到抛弃的过程,直到最后他们全部被共产党折服,愿意一起开创盛世。“以后,我们会有强盛的国家,我们都能通过劳动过得很好,再也不用被压榨、欺负,我们这些人所在的党派也将与共产党荣辱与共,一起建设一个真正让工人力量当家做主的国家。”随着王建国的陈述铺展开来,张蓉的眼里也渐渐有了光,好像新中国的春风,这次是真真切切要吹来这里了。听着哥哥不断的叙述,小小的王建军心里也树立起了一面旗帜,哪怕是一个三岁娃娃,心中的风也从未停止,吹向四周、吹向远方、吹起旗帜翩翩。
1948年5月1日这天,清澈明媚的阳光早早洒向这片落后的村庄。
“号外号外,五一口号正式发布了!”拿着从镇上买回来的报纸,王建国在村里不断分发给村民,从他的嘴里、纸上,村民们了解到“五一口号”的发表意味着什么。自抗战胜利后,中国共产党以山呼海啸般的革命力量席卷全国上下,自“五一口号”提出后,民主党派人士称此为“一呼而天下应”。“召开政治协商会议以解决国事,非一党派之主张,而是一切民主党派和民主团体乃至全国人民的共同要求”包括王建国在内的民主党派人士纷纷说道,不仅如此,他们还一致认为“现在的中国还是要靠共产党把舵”,因为,“新中国已经在东方喷薄欲出了。”
1948年底,小岩村迎来了土地改革、建设学校、开山架桥、整修道路、民主选举……像张蓉一样困难的村民也穿起了新衣服,脸上挂着笑容牵着背着书包的王建军正式迈入了小岩村小学,王建国因着村里通了公路也能一年回来几趟与家人团圆。人民普遍渴望的社会公正、政治清廉和生活稳定都在这一年间迈上了新台阶。这些诉求都让中间力量们坚定的选择了中国共产党的新民主主义道路。更为重要的是,全国人民,甚至是如此偏远的山村人民普遍看到了中国共产党能够成功的解决国民党以及其他各党派都未能解决的社会问题。
“五一口号”使人们感受到“雄鸡一唱天下白”的时刻很快就要到了。1949年10月1日,随着毛主席的一声令下,新中国终于“诞生”了。抱着弟弟观看建国礼的王建国在天安门广场下热泪盈眶。如今,中国历史真正进入了一个新纪元,各民主党派人士也真正走向了新的历史道路,民主党派和中国共产党的合作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这是一个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荣辱与共、肝胆相照”的由人民掌权的国家。
2023年,已然78岁高龄的民主党派人士王建军回忆起他当年被哥哥王建国带着前往参加新政协时的激动心情仍记忆犹新:“三岁那年哥哥拿着报纸给我说着五一口号,那会我还小不懂是什么,直到大一点,交通便利了,只看到公路两旁行进着解放军队伍,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老乡们送粮的车队,深夜点了灯笼还在前进。它表明了中国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在共产党领导下,自愿地、自发地在做一件事,这是一股铁流,一股无比的力量!这个景象强烈地震撼了我的心,我被这股'人民的力量'所折服,也更加坚定了我们对当前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制度的认同。”
75年过去了,在共产党的带领下,在各民主党派人士的协助下,在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下,中国如愿打开了一片盛世。时至今日,“五一口号”仍响彻在华夏人民心中,也仍是这个时代的“最强音”。